酥炸小黄瓜

清风明月卤我心|文章挂了就是屏了,不补,指路AO3:sisyfreak

【爱客】恃宠而骄

狄白连载中突发一则爱客短篇

预警:完全的口语化写作,非常OOC,剧情基本是造谣【可能有一部分不是】


 

 

恃宠而骄




宠这个字,宝盖儿下一个龙,翻来覆去地读,总让人以为非得成龙成凤才能寻到机会给人捧在手心。

但罗宏明不是这样的。

他小时候瘦得像只猴,十来岁的男孩抱着足球疯了一样从绿茵场的这边跑到另一边;蹲回靠椅上是一副安安静静地乖巧模样,然而哨声一响,他又跟脱笼的小狗一样冲向球门。逢年过节,父母领他出门走亲戚,罗宏明穿得整洁,神情也板板正正,对旁人的一切打趣搭讪都免疫。三姑六婆舅甥姥爷轮流上阵,罗宏明的母亲只得无奈打圆场:敏民天生话少,男孩子,闷点儿也无妨。

偶尔有人逗他,敏民你也笑一笑,垮着个脸算怎么回事呢?罗宏明一掀眼皮,原本就耷拉的眼角更显得没精神。他自然是笑不出来的,连敷衍也不肯。男孩抬起脸,认认真真地看向眼前陌生的亲朋,原本就瘦窄的脸颊更因这动作往下一削,更有几分薄相,全无七大姑八大姨最爱称道的宽口阔面之流的讨喜样貌。

罗宏明自小身材长相就不出彩,因此也从未有人在他身上寄托鸿图厚望。

他第一次将大半家当从山东搬往南京,莫约是整理行囊时闹了马虎,一串秋衣夏衫里竟夹了两张童年旧照。等九、十月份天气转凉,被降温打了个猝不及防的罗宏明从行李箱里挖掘换季衣服的时候,那两张照片便从柜门缝隙里飘出来,正落到路过的刘浩脚边。

刘浩顺手拾起,乍一看便笑出了声:“哎呦罗宏明,你小时候长这样啊?”话毕,他又绕着罗宏明身边转了半圈,“现在比以前帅多了嘛。”

罗宏明撇撇嘴,说:“有本事你拿自己小时候的照片也给我看看,指不定谁比谁帅呢。”

他不过是无心的挑衅,谁知刘浩居然当真抓着他翻看自己的童年旧照。

罗宏明看着刘浩从移动硬盘里搜索文件,颇有点鄙夷地说:“浩哥你也真够自恋的,居然还把这种东西存进硬盘随身携带。”

忙里抽闲的刘浩居然没生气,义正词严地解释:“这都是哥珍贵的回忆,我不留着谁留着?”说话间,他就调出了一张旧照。罗宏明扶了扶眼镜,定睛细看,好一个新疆小帅哥,圆圆脸卷卷发,双唇一抿,笑涡虎牙一个不落,漂亮得跟个女孩子似的,连身后团团锦簇的黄绿红紫葡萄串都逊色。

罗宏明心知自己比不过刘浩,嘴上又不愿认输,最后哼哼唧唧地说:“这有什么,好汉不提当年勇。”

刘浩挑眉,搂住罗宏明的肩下赌誓:“看你也不服气,这样吧,真要比,就看十年后咱俩谁更帅。”

罗宏明很有些不服气,因此忍不住应战。“比就比呗,”他斗志昂扬,“我可提醒你,我是处于上升趋势,你呢是节节败退,到时候再见面你要是输了,得喊我一声哥。”

说罢,两个人都大笑起来。十年哪能有这样快呢?十年之后,十八岁入学的少年会从象牙塔里毕业,会各奔东西,会拥有各自的家庭和事业,能否如约聚首,谁也未知定局。

但十年其实是那样快。

一切的分道扬镳和同床异梦都与刘浩同罗宏明无关。摄影机立在两人面前,访谈主持一个接一个地向外抛售问题。刘浩无奈地听着罗宏明错过每一个有关两人默契的答案,再一侧身,摄影师就将他们两人的肖像收入同一画框当中。

打光柔灯照在彼此脸上,刘浩突然就记起十年前两人的赌咒。他神思稍滞,下意识转头看向罗宏明,便发现对方也偏过脸,眯起眼睛朝刘浩笑起来。

等到工作人员统统撤去,罗宏明忍不住凑到刘浩身边,问他:“爱总,你还记得咱们以前打的那个赌吗?”就算他不点明,也笃定刘浩知道自己话外之意。

果然刘浩笑起来,反问:“那你觉得现在是你帅,还是我帅?”

看着罗宏明在情感和理智之间来回摇摆,给不出确切答复的纠结神态,刘浩不由得率先松口,说:“还是白老师你帅,我叫你一声白哥,行不?”

哪知道罗宏明终于在良知和客观理性里站定,很确凿地反驳刘浩,说:“我觉得还是浩哥你最帅。”然而话未说完,他却又按捺不住抿嘴笑起来,“反正你也会说我帅的,咱们都不亏嘛。”

多年相处下来,罗宏明似乎深谙如何享受刘浩给予的无条件妥协。他很有点自得地又重复了一遍刘浩的话:“你还是觉得我帅呗,还是我赢了。”

偏偏刘浩对罗宏明的恃宠而骄感到颇为受用,他理顺罗宏明翘起的刘海,说:“你不也觉得我最帅呢吗,咱俩般配啊。”

罗宏明嘿嘿笑着往刘浩怀里凑,软绵的脸颊蹭过他的鬓侧,又贴上耳畔。“那是嘛咱俩多般配啊。”

刘浩只觉得罗宏明得意得连尾巴都要翘高,像极了一只全未意识到自己已经长成,因此还是同幼崽一样莽撞扑向饲主的萨摩耶犬。罗宏明抓着刘浩的胳膊舍不得分开,嘴里还絮絮叨叨念着想尝尝刘浩久违的厨艺。

罗宏明想得兴起,猛地转头,眼神欢欣又希冀:“浩哥,咱今晚炒个牛肉呗?”

他的语气如此顺理成章肆无忌惮,这便令刘浩第无数次想起无数个朋友对自己的埋怨:爱总你也把白客宠得太过分了,你看看他现在成什么样了?

最早先同刘浩说这话的是宋明。小宋同学无可奈何地瞪着盘腿坐在自己桌旁,霸占着网线的罗宏明,气愤地向刘浩指责:“他昨晚都已经在通宵看球了,现在可是下午两点,罗宏明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谁知道刘浩眉头一敛,三两步走到罗宏明身边,问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敏民,午饭吃了吗?要不你别等了,赶紧去补觉吧。”

宋明一时间只觉得同刘浩实在鸡同鸭讲,然而转念一想,催罗宏明上床睡觉也确实不失为曲线救国之策,因此也凑到罗宏明身边声援:“是啊敏民,你也该去睡觉了吧。”

正等着下载进度条的罗宏明半梦半醒地打着迷糊,被刘浩和宋明一问,身子前倾,稀里哗啦地吓醒。他朦朦胧胧地看向刘浩,继而扫了一眼宋明,说:“浩哥,宋明,现在几点了啊?”

还有胆子问几点,怎么算也该是你罗宏明上床补觉的点儿了吧?刘浩和宋明无可奈何地对视一眼,随即将摇摇晃晃的罗宏明从座位上捞起来。刘浩哄他:“你坐着都快睡着了,赶紧去床上歇会儿。宋明帮你看着进度条呢。”

宋明默默翻了一眼,心说我可没说帮罗宏明干这事。然而刘浩却朝他打了个哀求的手势,于是乎为人心善的宋明只得认命点头:“罗宏明你放心睡去吧,下完了我帮你存好。”

好容易将罗宏明劝上床,刘浩又说:“宋明你帮我看着点他啊,我出门给他买点吃的,保不准待会儿他醒了饿得慌。”

好大一句吐槽堵在宋明喉咙口,最终也没出声。小宋同学心想,罗宏明能变成今天这幅生活无法自理的状态,刘浩同学你是完全脱不了干系的。罗宏明就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大学生,到底有什么值得刘浩你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

然而彼时彼刻的宋明对罗宏明的刘浩依赖症定义着实太过狭隘,他要是有幸和刘循子墨至尊玉等一行人共享记忆,兴许会更加感慨时光蒙蔽了刘浩的双眼同时也给罗宏明对刘浩的全方位无条件信赖打了个死结。

有一两年时间,万合天宜内部定期开盘下注刘浩和罗宏明到底谈没谈恋爱。坐庄的基本是刘循子墨,梭哈他们两个已经暗渡陈仓的一般会是至尊玉。在第七次输掉整周宵夜付费权之后,至尊玉终于决定到罗宏明身边旁侧敲击点可靠情报。

眼见四下无人,罗宏明正翘着脚喝冰粉,至尊玉便以探讨剧本为由,凑到罗宏明身边。他先是打哈哈挑话:“白客,吃什么呢,叫的外卖啊?”

罗宏明得意扬扬地抬眉,又舀了一勺,才应声:“爱总给我买的。”

此言一出,至尊玉更觉自己的猜测是十万分的确凿。他勉强按捺内心的激动,问:“那爱总呢?”

罗宏明不以为意地瞥了至尊玉一眼,嘴里含着冰粉,囫囫囵囵地回答:“他开会去了。”

“那,”至尊玉又开口,“你们俩这么久没见了,也不叙叙旧啊?”

罗宏明看傻瓜似的瞪着至尊玉,末了轻飘飘转开视线:“我们俩天天打电话,有什么好叙旧的。至尊玉你脑子被门夹了啊,前天我打电话给爱总,他在开会,不还是你帮他接的吗。”

至尊玉一时哑然,心说我实属活脱脱犯贱,非来找白客挑这话头。然而想起即将塞进自己口袋里的账单,至尊玉还是调动起内心深处的那点不怀好意,说:“白客你知道不,你出去拍戏这两天,有好几个美女加爱总微信。他昨天还跟其中一个出去吃饭呢,你就不好奇?”

“不好奇啊,”白客坦然,“他都跟我说了。后来吃完饭,还是他去机场接的我呢。”好一个十八线小演员,在刘浩的护送加持下硬是走出了名流红毯的风度。

妈的,我没招儿了。至尊玉笃定自己这回必定还是铩羽而归,正在心中暗自咬牙切齿算计账单的时候,刘浩却从会议室里走出。他拉开椅子坐到罗宏明身边,笑着问:“怎么样,好吃吗?”

罗宏明也跟着乐,摇头晃脑,说那是当然。至尊玉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留在这儿有碍观瞻,于是垂头丧气地决定认命接受自己又输了一轮赌局的现实,可刘浩无心的问话又为他点亮了胜利的曙光。

刘浩搭着罗宏明的肩,说:“那我们明天中午吃完饭再去买呗?反正店就开在咱们家楼下。”

至尊玉脚步一顿,猛然回头,用王干娘式的眼神打量刘浩和罗宏明,试图从中捉摸出他俩互通款曲的蛛丝马迹。他问:“爱总,白客,你们住得这么近啊?”

自然是罗宏明大大方方点头,说:“是啊,我们住一块儿呢。”

妈的。妈的妈的,赢麻了。至尊玉的心情是极度的柳暗花明又一村,他几乎克制不住欢欣雀跃,居然脱口而出:“今晚我请你俩吃饭吧!”以示感谢。

谁料刘浩古怪地看了至尊玉一眼,说:“至尊玉你吃错药了啊,平时让你请杯酒都不肯,今天怎么有闲钱找我们吃饭?”说完,他挥了挥手,算是拒绝,“不用了,今晚我跟白客约好了,你请别人去吧。”

耻辱和快乐在至尊玉的心里并存,他打了个拐角撞上刘循子墨,迫不及待就将自己的验真说辞同刘循子墨交代了一遍。刘循子墨对此嗤之以鼻,说:“至尊玉你也要点脸,就为了几顿夜宵你就这么出卖人格造谣,小心我去他俩那里告你的状啊。”

开什么玩笑,刘循子墨心说,爱总每个星期见的美女两只手都算不过来,哪能真看上白客这款七分男?最多七分,顶天了。

至尊玉不胜其辱,难得硬气十足地和刘循子墨对峙:“你有本事就去啊!”

刘循子墨哼哼两声,怀揣着借此再多敲诈至尊玉下几次馆子的心思,猛地扑向正在茶水间烧开水的罗宏明。“锤锤,你子墨姐姐来找你聊聊天,”刘循子墨笑嘻嘻地搂住罗宏明的腰,“呦,又在烧水呢,你才是咱们公司的保洁小妹吧?”

罗宏明把开水晾温,分别倒进两只保温杯里,头也不回地说:“干嘛啊你,有屁快放。”

刘循子墨风姿绰约地一笑:“你知道刚才至尊玉跟我说什么不?他居然说你跟爱总在处对象,你说好笑不好笑。”

“很好笑吗?”刘浩伸手取走罗宏明面前的保温杯之一,“我们就是在一起了啊。”

刘循子墨不由自主地沉默,视线从刘浩的脸转到罗宏明通红的耳尖,继而干巴巴地说:“你们俩都没提起过这事。”

罗宏明眨眨眼,说:“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所以浩哥也就没公开了。”

刘循子墨特想问问刘浩,难道你网上冲浪多年,就没有听说过男朋友不在朋友圈公开你俩关系约等于他在外头给你带绿帽子吗?然而他先是经历几秒钟刘浩似笑非笑的愉悦眼神的抽打,紧接着又迎上罗宏明坦荡中夹着点困惑的面容,突然觉得自己的思想真肮脏,存在真多余。

“算了,”刘循子墨一时竟无言以对,“我祝你们俩幸福。”

事已至此,刘循子墨不得不自认倒霉,掏空腰包请至尊玉连带全剧组吃了好几顿饭。饭桌上,刘循子墨忿忿问至尊玉:“虽说他俩早就不对劲了,但到底是什么事给你勇气让你连续梭哈七盘?”

酒过三巡,至尊玉也有点醺醺然,他看向坐在角落里说小话的刘浩和罗宏明,颇有些惆怅地说:“拍名侦探狄仁杰那会儿,我看见他俩亲嘴来着。”

刘循子墨凝固几秒,继而拍案而起:“你他妈的怎么没跟我说呢?!”

至尊玉这时候显出点大智若愚来,他嘿嘿一笑,说:“我要是跟你说了,能赢你这一把吗。”

刘循子墨先是愤恨自己消息不够灵通,继而便迁怒到刘浩和罗宏明身上。他踱到罗宏明身边,意味深长地举杯:“白客,这顿饭我可是为了你们俩请的,你不得跟我喝一杯啊?”

罗宏明接过酒杯,正打算应邀,刘浩却突然开口:“子墨,要不是你缺德,在背后拿我们俩的事开赌盘,能输这一把吗?你这叫报应,跟白客有什么关系啊。”他伸手拿过罗宏明捏着的酒杯,转而换成果汁,“你别什么都听子墨的,他这人狡诈得很。”

罗宏明立刻就顺着刘浩的话头往下接,说:“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啊子墨,咱都是兄弟,你喝你的。我喝我的。”

这一通峰回路转,似乎是意料之外,又实在是情理之中,刘循子墨看着罗宏明志骄意满那欠揍模样,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只能回过头向喝得晕头转向的至尊玉发泄。

周遭吵吵嚷嚷的,也没能打扰刘浩和罗宏明之间谈天。刘浩抬手去摸罗宏明的头发,说:“接下来这段你得一个人出去拍戏了,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我都在呢,肯定马上回你。”

罗宏明笑眯眯地点头,说:“放心吧浩哥,有你在,我哪能吃亏啊。”

大概成年人的生活总是难免疲惫和麻木,然而刘浩和罗宏明之间的约定却还是固若金汤。片场拍摄间隙,罗宏明偶尔摸出手机抛给刘浩一两句微信消息,等他回复,却又已经开机,连细看的时间也没有,只能等到下一轮拍摄结束之后才有机会详读。

长久积累下来,罗宏明无比习惯这种带点跨时区意味的聊天方式,因为刘浩总会在第一时间给他回应,反观罗宏明却有更长的时间用于琢磨回复。他有时候也会愧疚道歉,挂着微信电话承诺:“浩哥我以后一定尽量快点回复,每次老让你等算个什么事啊。”

电话另一头的刘浩为罗宏明语气中的自责而忍俊不禁,说:“你又不是故意的。反正我一天到晚都在线,等你就等你呗,你总会回复的。”

因此在访谈主持邀罗宏明参加所谓挑战的时候,他唤醒手机下意识点开的就是刘浩的聊天框。发完消息,罗宏明还特意叮嘱两句“没啥大事”,生怕刘浩担心。消息发出,没等主持多问两句,罗宏明的手机就嗡嗡响起。主持颇有点诧异,罗宏明却抿着嘴笑起来。

主持问他:“白客老师,要不咱们先看看爱总回复了什么?”

罗宏明托了托眼镜,说:“不用,先问完吧,你不还有其他问题呢吗,我不急。”

无论如何,罗宏明总是用不着担心刘浩因为这点等待而生气的。

他回到家,就发现刘浩已经把晚饭包好放在桌上;罗宏明没打算第一时间开火,而是慢悠悠地从客厅转到书房,果不其然见到刘浩挂着耳机打游戏。等刘浩推完塔,罗宏明才凑到他身边,说:“爱总,这把你又赢啦?”

刘浩笑着把罗宏明抱住,继而又想起点什么,皱眉问:“怎么还没吃饭?”

“等你一起吃,”罗宏明说,“咱们也难得有空坐在一块儿吃饭。”

他掀开保险盖,把热好的牛柳往刘浩面前推:“浩哥,你尝尝……你自己的手艺。”说完,他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刘浩哭笑不得,说:“到底是不是我把你惯坏了?白客白老师,你不会不知道应该用自己亲手炒的菜向别人道谢吧。”

罗宏明撇嘴,理直气壮地说:“我做饭又不好吃。”

“那你就借我的花来献给我这尊佛啊,有点过分了吧白老师。”刘浩佯怒。

然而罗宏明对刘浩这点伪装的怒火是完全免疫的。他振振有词:“还不是浩哥你做饭太好吃了,我相形见绌,毫无进步的动力。”他嚼着牛柳,又说,“快一天没吃饭了都。”

刘浩眉毛一挑,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我可跟你说啊,不准不吃饭。你忘了前几年自己为什么生病了?哪里经得起折腾啊你。”

孰料罗宏明居然得寸进尺地讨价还价,问:“那我要是为了吃饭,不回你消息也不看你电话,这也行?”

刘浩失笑,说:“你不回消息的时候还少吗?”

那确实是不少的。罗宏明若有所思地点头,又拽着椅子往刘浩身边靠了靠。“浩哥,”他的话题又转回吃饭上来,“明天再炒牛柳呗?我爱吃。”

刘浩微笑起来,他侧过头,贴上罗宏明带着点黑椒气味的嘴唇。怎么回事呢,他想,罗宏明既不是大明星,也不是大帅哥,更没成就什么大事业,可他怎么就这样喜欢罗宏明,哪怕远远瞥见身影,也忍不住用眼神把他揣进怀里呢?

“都随你,我的白老师。”

于是乎,在刘浩的微信电话拨来的时候,两手分别握着汤勺和竹筷的罗宏明只犹豫了一秒钟,就决定还是先咬一口刚刚拆解完毕的鸡腿。紧接着铃声戛然而止,罗宏明正在心里盘算着如何用今晚的菜色在刘浩面前换一个认可的眼神,第二轮呼叫却响起。

罗宏明悚然盯着屏幕上的“鹿晗”两个大字,慌忙将手擦干,狼狈接通。

鹿晗对他接起电话的惊讶显然是大过置若罔闻的失落,随后罗宏明便知晓了前因后果。这会儿,方才在脑海里打好的关于晚餐菜色的腹稿就全然失效了,他结结巴巴地解释,却又不能当着旁人的耳朵,直言我正吃饭呢,浩哥你不是说过我吃饭大过天的么。

他搜索枯肠找点前言不搭后语的借口,最后在刘浩的追问下,有点委屈地说:“我正在吃饭呢。”

如此一听,本来就不太生气的刘浩更加彻底地原谅了罗宏明,连那声拖长了音的“再见”里都夹带太多笑意。

哪有什么再见呀,罗宏明咬着筷子想,今晚我们不就能再见了吗?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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